慶瀾

這裏八嵐✺◟(∗❛ัᴗ❛ั∗)◞✺
呆毛是本體,胸大即正義,沒錢是真理

【HANNIGRAM】吾友

甜甜的日常!(๑•̀ㅂ•́)و✧

文力渣_(:з」∠)_

瞎扯的_(:з」∠)_




“萊克特醫生,我不確定這樣好不好...”


威爾在電話一頭,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猶豫也有點兒尷尬。


“如果您方便的話,呃...可以把這次治療地點換在我家裡麽?”


聽起來像是邀請。


“當然可以,親愛的威爾,我很樂意。需要我帶點什麼嗎?”


“不用了,就和以前一樣,呃...還是帶點食物吧,謝謝。”


 


 


 


威爾將自己的房子選在了靜僻的地方(他個人認為這樣可以讓他清凈下)。時值深秋夜晚,四周亁枯虯曲的樹枝相綜相錯,棕褐色的樹皮一片片地龜裂開來,露出淺色內裏。像一個巨大的荊棘籠子在黑暗裏延展交織,又像數只瀕死雄鹿頭上碩大分叉粗糙的角。落葉在漢尼拔的腳下發出清脆的斷裂聲,他沿路打量著景象,或許可以將這處放在自己記憶殿堂裏的一隅。


他在威爾的房門前整理好自己的著裝——他從不會讓自己顯得沾染風塵。按響門鈴的時候卻聽到了突然爆發的犬吠。


“好的,貝蒂,安靜,安靜。”


“吉拉夫你別動!”


“瑪索乖,那是我的客人。”


威爾慌亂地單手抱著一隻小柯基騰出另一只手給漢尼拔開門。那群小家夥們有點兒認生,眼珠子順也不順地盯著漢尼拔,還在喉嚨裏嗚著。威爾沖它們說道:


“聽好了各位,這是我的客人,沒事的。”


小動物養小動物。


他心裏想到。


漢尼拔蹲下去撫摸著小家夥們,他對付動物也有一套,很快它們確定了漢尼拔沒有危險才搖著尾巴蹭過去。他支走它們,站起來打量威爾——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,依舊泛著水光的眼睛,微微翕動的鼻翼,半張的嘴,臉上還生了些零散的胡茬,休閒裝鬆鬆垮垮地耷拉在他身上,同時他還拖著一雙居家拖鞋。


布魯姆說得沒錯,漢尼拔是個接近完美的人,威爾在他面前就顯得有點不修邊幅了。


他注意到腳下毯子上有幾塊烏黑的膠質,以及散發出來的瀝青的味道。


“你踩過瑪蹄脂?”


“嗯,路面修整的時候我沒注意沾上的。”


威爾給他取出一雙拖鞋。


“那種味道可不好聞。”


——當然,應為那東西遮住了威爾的氣味。


 


 


 


漢尼拔和威爾對坐在壁爐前,裏面的柴火燒得正旺,噼裡啪啦地竄著火花。威爾讓自己陷入沙發,一隻手搭在扶手上。另一只手輕輕按壓著太陽穴。他很疲憊,他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去找尋線索,沒想到那個案子竟然如此掣肘。而且他的病情似乎正在往一個奇怪的方向發展:半夜裏聽到奇怪的聲響,變得容易眩暈。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患上了另一種精神疾病。


“醫生,我最近很疲憊。”


“威爾,想象力鑄就了你。如果沒了它,你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。”


“但是這也不是什麼好的東西。”


“對,凡事都有正負兩面,別人羨慕你,但是它卻給你帶來了煩惱。”


“我有的時候嘗試著不要讓自己想得太多...但無一例外...都失敗了。”


“你得學會如何運用你的能力。”


漢尼拔雙手只在腿上,撲朔的火光印得他忽明忽暗。


“沒有想象力我們都是平庸的人。”


“……”


“當然,你最近專注於這個案子。你太在兇手意留下來的每一個東西,那些容易讓你分心。”


“我只是搞不明白他/她為什麼要這麽做。”


“或許只是單純的對藝術的追求。”


“應為藝術去犯罪?”


“在兇手看來可不是這樣。他/她也許想要用惡來詮釋美。”


漢尼拔起身從身旁堆在案几上的書堆里抽出一本書。


“真好,你讀過這個嗎?”


“並沒有。”


他沒有翻開書頁,卻熟練的朗誦出來:


“我們籌劃妙策,將把心機用盡,


還要把許多沉重的骨架敲毀,


那時才能看到偉大的創造品,


這悲慘的願望真使我們淚垂。”


“他/她想猜出他/她幻想達到的柏拉圖的典範特征。”


“很可惜,他/她只是越過皮毛入到血肉,並非深至骨髓。‘美’是藝術家的生命,顯然他/她並還沒有領略到這一點。”


漢尼拔用手摩挲著書頁。


“最美的最神秘的馬拉美式的詩。”


壁爐裏的火依舊熊熊燃燒著,扭動著,迸出火花,火舌歡快的舔舐著乾柴,乾柴發出爆裂聲,形成一種無上和諧將他們包圍。


他們徹夜長談(其實是他們忽略掉了時間的流逝),漢尼拔很樂意向威爾分享自己的見解——作為他的心理醫生然而更多的則是作為一個朋友。不過對於老謀深算的他,威爾每次則是單純地接受他的醫生的意見。如果說他豐富的想象力幫他發現端倪,那只是時間的問題。


 


 


 


第二天,當威爾醒來的時候他發現漢尼拔正在自己的廚房裏做早餐。


他快速地刮去松茸帶泥的外皮,使松茸露出象牙白的內裡。再用刀仔細地切片。片好的松茸在他手下旋轉開來,像是某個公主在舞會上展開的規則的裙褶。他在平底鍋上抹上一層橄欖油再抹上一層黃油(這樣大概為了更好地上色,而且不會把黃油弄焦),把松茸一片片放在鍋裏,看著它們慢慢汲取熱油而膨脹,變色——漸漸地泛出金黃,像貼上金箔一樣。等兩面顏色一樣地時候再夾出來裝盤。撒上一點海鹽調味。


鮮,


是活的。


也許是林間樹木的幽香,也許是盤中松茸的醇厚,也許是威爾身上的恬淡。


“完美極了。”


威爾抱臂站在他的身後,肩膀依在門框上。


“並不,松茸有點老了。”


“你的嗅覺真是出其的好。”


“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。”


漢尼拔邊說邊把兩個盤子擺在桌上,在轉身去廚房陸續端出其他的早餐。


“洗漱完了嗎?”


當他端出最後一盤煎蛋的時候轉過身問威爾。


“當然。”


於是他們交換一個吻。


“早安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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