慶瀾

這裏八嵐✺◟(∗❛ัᴗ❛ั∗)◞✺
呆毛是本體,胸大即正義,沒錢是真理

【冬兵個人】緘默者

包子生賀ԾLԾ!!!!

一篇沒首沒尾的小短文_(:з」∠)_

許久不寫文力已荒_(:з」∠)_

 


 


他低垂著頭佇立在海岸上,天空陰沉,朔風凜冽,捲起浪花拍擊著腳下的岩石。嘈雜的聲音與他達成了一種無上的和諧。他能感覺到強勁的風與海浪喧囂著奔入他的血液,抵到身體每一處在血管裏洶湧翻滾。他的金屬手掌反復握攏張開,彷彿每處縫隙間都有流動且充盈的血液。他翕動鼻翼,嗅到潮水的鹹腥,混著一旁燈塔的銹味,以及附著的青草與泥土。他抬起頭掃視四周,岸邊巉岩高聳,海鳥將巢築在斷崖上,排泄物把一面石壁漆得斑白。前方是深藍的海,並不平靜,咆哮著,翻動著。像是某頭蟄伏已久的巨獸,發出陣陣低吼。


暴雨將至,他依舊站在那裏。


雨點如豆,急促地落下,雲端閃過巨大的閃電,從遠處傳來雷聲轟隆。海浪愈猛,呑過崎嶇凸起的岩石席捲而來,擊到他的腳下碎成塊狀大理石般的白沫。雨水沖刷著他,從脖頸處的縫隙流入,像奔流的河川一路蜿蜒,流過虯曲的肌肉。冰涼感如錯綜的藤蔓在體內蔓延。


忽然,起了一聲炸雷。不遠處的海岬前段高聳的巨大的岩石轟然崩斷,帶著石礫重重墜入白浪滾滾的海裡。他轉過頭,狹隘的視線中只看見在風雨中朦朧的剪影。他在同樣模糊的記憶裏找尋著相似的片段,想起了類似的不堪。回憶會給他帶來痛楚,彷彿又有電流刺穿他的大腦,無法言明的疼痛使他大口地喘息著,胸口劇烈起伏,雨水趁機帶著飛沫鑽進他的嘴裡,微鹹的水濡濕了他的嘴唇。他吐出來,踉踉蹌蹌地離開海岸,找到先前藏身的洞穴。


洞穴前面被弄得濕漉漉的,他倏然感到一陣寒意。金屬手臂扣緊黑色的岩石,力氣大到摳下一塊捏得粉碎。他恨不得在自己的太陽穴上來一槍,他用右手快速按壓太陽穴,找到之前沒燒完的木柴和沒用完的火柴。他將划燃的火柴丟入枯葉覆著的柴火堆裏,冒出暗淡的煙后很快竄出一點火苗。外面嘈雜的暴風雨顯得洞內更加靜謐。無垠寬闊的海洋依舊喧騰,恣意地展示著這個無限粗鄺的世界。他慢慢躺下,雙手捂著腹部。火堆漸漸旺了起來,暖意一點點地竄進他的身體,他雙眼迷離著,不消一會兒,便沉沉睡去。


他醒來時已過半夜,篝火微弱吐著零星的火花,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烘乾。外頭平靜下來了,他走出去,烏雲斂退,露出一輪皎月。躁動的大海漸漸平復,海風在上面只是拂起矮矮的浪峰。樹蔭黑黝黝地橫躺在沙灘上,月光豐腴著身子攀附在他身上。那輪失眠了千古的明月此刻正在沉默著向他展示身姿。腳下黑褐色的海浪規律地起伏著,那些海藻將根扎在坑窪的石頭裏,隨著海浪飄動。


偶爾傳來海鳥的啼鳴,他不需要語言,那對他來說是種累贅,他永遠按照自己的本能去行動。就像鬼魅,來去無影。暴風雨已經轟隆遠去,留下一個未知的靜謐的自然。他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。噗通,噗通,快而有力。他沒想過自己是否活著,如今他確信了一件事,在他長達九十多年的歲月中他還活著。他不是一個耄耋老人,而是勝年的年輕人。模糊的冰塊刺骨的寒冷以及剖心的苦痛隨著烏雲遠去,所有的所有開始清晰起來,他從新審視著這個可愛的世界。


忽然通訊器響起,還在遠處的史蒂夫不放心他,在聯通了幾次才成功后他焦慮地問道:


“巴奇,你還好麽?”


 他扯起嘴角,笑了一聲。


“是的,我很好。”


許久未開嗓有些沙啞,像是素雲遮月。顯然那邊的史蒂夫沒有反應過來,娜塔莎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繼續聽下去。海邊清風吹散他的長髮,他又重複了一遍:


“我很好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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